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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AU】Hopeless Romantic

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Rasums指尖一划，空中凝聚成图案的光点跌落，他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沾满草碴的衣服。

那是个漂亮高大的少年，穿着剪裁得体的服饰，绕过冬青树，慢条斯理地对他微微颌首。

“别紧张，只有我看到了。”他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因为正午的阳光的照耀更为闪烁。距离近了，Rasmus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蓝色的瞳孔，少年带着调侃的笑意继续说，“但你要注意，被发现一定会被罚禁闭。”

Rasums攥成拳的双手放松，他没有被当成怪物取笑或惧怕，对方的轻快的语气让他惊讶地抬头。

少年把食指放在唇前，居高临下地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着并起四指，在掌心拢成的圈内勾勒出一只线条优雅的天鹅。有些炫耀意味地让它围着Rasmus转了一周，然后带着丝丝的星光消散在空中。

他满意地看着Rasmus专注的目光，微微颌首，“Upset，霍格沃兹的学生。”

Rasmus第一次见到另外的人也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这让他有种遇到同类的惊喜。虽然觉得他的名字有些奇怪，还是诚实地回答了自己所在的学校。

Upset歪了歪头，小声地数出欧洲大陆的几所魔法学校，疑惑地喃喃自语。

等等——

“你说的不是魔法学校？”

“抱歉我没听清，你是说，魔法？”

Upset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肯定超过11岁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Rasmus乖巧地站在原地，如实回答了他接下来连环炮一样的问题。

“我明白了。”

Upset在听到他父母职业之后了然地点头，“麻瓜家庭确实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

Rasmus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可以猜出他的意思，“在你之前，我确实没见过和我一样的人。”

他期待地看着Upset，迫切地想了解那个自己从未靠近的世界。

14的Upset还是小孩子，在学校里被教授耳提面命，在家里被兄弟嫌弃东窜西窜，冷不丁被一个同龄人用这么信任纯粹的目光注视着，他忍不住挺直腰板，学着大人的样子，难得耐心地介绍起他们的魔法世界。

“太酷了。”Rasmus小幅度地鼓了鼓掌。

Upset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Rasmus的语速和有点黏糊的英语让他们之间的交流不是很有效，但这样的的夸赞还是让他的脸颊泛起红色，“没什么，你可以叫我Elias。我会写信给教授，这是他们的过失，你一定可以入学。”

11月的丹麦风很大，但Rasmus并不感到冷，他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聚精会神地听Upset描述那些跟他一样的人日常生活。

“你愿不愿意去我家里坐一会儿，很近的。”

Upset故作矜持地思考了一会，他从没去过麻瓜的家，然后愉快地答应了。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告诉Rasmus等他五分钟。

少年把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迈着来时那种泰然自若的步伐走向马路对面。Rasmus看到他微微弯腰对一位女士说了什么，沉静地微笑，并在那位女士讲话时，一直都保持着一个相当斯文的姿态低头聆听。

他回来的时候戴了一副银边眼镜，步子走的很稳健，顺带正面对他眨了眨眼。

Upset拉着Rasmus走到远一些的位置时，才松了口气。他让Rasmus戴上卫衣的帽子，又给他系好绳结，这才解开保暖咒。

Rasmus冷不防抖了一下，Upset有意无意地走在前面，抱怨学校的要求未毕业学生不得在魔法世界外施法的规定。

“连这种级别的保暖咒都不可以，要不是我姑妈在，这个都不能用。”

上午Rasmus的父母去超市采购，姐姐有了自己的家庭，而哥哥还在自顾自地打游戏，除非十级大风，不然应该没什么能动摇他的。

Upset对一些常人习以为常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比如魔方。他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修长灵活的手指搭在上面左右旋转，要不是他五分钟就完成复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的确是一种可以长久观赏的享受。

Rasmus缩在椅子里，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橙汁，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时，一阵尖锐的叫声由远及近，Upset打开窗户，一只猫头鹰俯冲下来，他解释说应该是他的父母提醒他该回去了。

猫头鹰站在窗台上，Upset一手读信，一手理顺它被风吹乱的羽毛。他掏出口袋里的笔，写了几句话把信系回猫头鹰的腿上，手一扬，这只漂亮的鸟盘旋着飞向远方。

Rasmus双手扒着窗沿，恋恋不舍地望着猫头鹰远去的身影，Upset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向雏鸟情节。高傲的少年做出温和的表情，凭借高于大部分同龄人的身高拍拍Rasmus的肩膀：“放心，等你去了学校，我会照顾你。”

Upset是年级里的佼佼者，他对Rasmus的天赋和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Rasmus一定可以取得入学资格。

也许斯莱特林还会因为自己的帮助加十分，也许当年负责招生核实的是格兰芬多教授，在期末给他们添堵，相当于给格兰芬多学生的期末课程添堵。

好事。

Upset揉了揉Rasmus的头发，心情舒畅得像今天的万里晴空。
          
           
              
 Rasmus央求他的父亲买了一个铺着软垫的笔盒，为了一支笔帽上挂着水滴装饰的笔。这是最后一次见面，Upset临走时送给他的

Upset握着他的手在一张纸上写了 HOGWARTS，停笔后字迹一半的颜色升起悬浮在空中，只是短短几秒，就像被风席卷一样扑簌簌地流回笔管，只留下一个泛着金色光泽的单词。

Upset告诉他这是一件魔法世界里非常普通的小玩意，没什么实际用途。但这只笔是他的母亲亲自为他定制，笔侧还刻着他的名字。

这个按魔法世界说法里是“纯血”的男生故作平静地提起他的家庭，Rasmus配合地表达了惊叹，看着他眼中骄傲的神采荡漾开来。

“我把它送给你，刚才它认可了。”Upset把笔递给他，指着空白的一侧说，“以后你想好来找我，我会刻上你的名字。”

“一个崭新的名字和人生，很重要的，不用急着回答。”

Upaet很有效率地在遇见Rasmus的第一天晚上写了加急信给教授，也收到了会立刻调查的消息。虽然完全被打乱了旅游行程，但他对此毫无意见。

他从被动到主动地讲了很多霍格沃兹的注意事项，万圣节假期只有三天，明天就要回去了，一想到又得用飞路粉穿过壁炉和烟尘，深受精致教育的Upset就有点心烦意乱。

因为Rasmus旺盛的求知欲他从第一天开始的计划就泡汤了。

可看着Rasmus拿着一个本子认真努力地记着注意事项，他总有种感觉，像是看到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小金毛，活泼得像个烦人精，又可怜巴巴地让人难以拒绝，心情也不那么糟糕。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是哪个学院吗？”

“每个学院都很优秀，当然我的学院是最棒的。”Upset肩颈笔直地挺立，就像那天绕着Caps转了一圈的趾高气扬的天鹅，“不告诉你是怕你进不了这个学院，哭鼻子那多难为情。”

Rasmus默默打开本子，一笔一划地写道

“Upset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

……………………

Rasmus没有猫头鹰，也没有跟Upset联系的其他工具，他只能继续学算术和文学，每天期待着Upset描述的那封印戳霍格沃兹的信。

直到有一天放学的傍晚，Rasmus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浑浑噩噩的青年，他面无血色地穿梭于车流间，看上去很憔悴。

他要被撞到了。

Rasmus离他很远，情急之下，脑海中一阵电流经过，他的眼睛闪过一道白光，青年按照他的预想的轨迹偏离车道，直挺挺地摔在旁边的草坪，汽车越过他堪堪停住。

Rasmus小跑过去，私家车司机下来紧张地问他身体情况，说了两遍，青年才缓缓摇了摇头。

司机回车上拿了钱解释说自己赶时间留好手机号码匆匆离开了，Rasmus把青年扶到椅子上，担忧地看着他。

那人低头笑了一下，“小子，飞来咒学的挺好，在你这个年纪非常不错了。”

奇怪的话，或许是那个魔法世界，Rasmus这样想，又兴奋起来。

青年穿的很单薄，看上去像长途旅客一样疲惫。Rasmus不怎么怕冷，所以身上并没有手套之类的，只能把围巾摘下来绕到他的脖子上。

在Rasmus迟疑着要不要带他去周围的咖啡店坐一坐时，青年冷哼一声，“出来啊，我现在还能走吗？”

对面墙上的鹰忽然望过来，锐利的眼神好像意图穿透旁边的人。片刻间，那只鹰的身影拉长，飞踏回地面的一刻变成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穿着得体的三件套，表情严肃。

“Febiven。”

男人低沉的气压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Rasmus尴尬地站起来，显然他遇到了不该接近的故事。

“我没有寻死觅活地要留下来。”Febiven的声音相当冷漠，但Rasmus可以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失望和不易察觉的难过。

“我的牺牲就换来一个各自为战吗？”

中年男子瞥了Rasmus一眼，施了一个无声咒。Rasmus有点不放心，但无能为力，只好背过身他，想起曾经问过Upset的问题。

“霍格沃兹的老师会用魔法惩罚学生吗？”

Upset抵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不知道，我成绩很好。”不等Rasmus反应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的金发颤动着像一只神采奕奕的狮子，张牙舞爪，带着并不惹人厌的自信。

冬天风还是冷的，就算Rasmus是个小火炉也顶不住。他拉高卫衣拉链，下巴缩进领口，跺着脚往手心呵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Rasmus的围巾突然带着暖和的温度自然地缠回他的脖子，他回头看到Febiven向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对中年男子说，“如果你准备监视我，那么，德姆斯特朗，明年的三强争霸赛再见。”

Febiven转身向前走，就像旋风一样，他的身体突然扭曲着变成黑色的浮咒，旋转一圈消失在原地。

Rasmus惊讶地张着嘴。

中年男子看着Febiven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还是一派严肃，转身问道，

“你是那个没收到入学通知的男孩？”
    
     

进入霍格沃兹的速度比他想的要快，听了招生老师无数次的道歉后，被告知将会在春天入学，由分院帽单独分院。

他在大名单填上了Caps的名字，这个名字将伴随他作为巫师的一生。

整个冬季假期Caps都在兴奋中度过，父母见了那位失误的格兰芬多教授，一番谈话后，认为霍格沃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校，欣然同意。

他看了许多书，连Upset提到的枯燥乏味的魔法史都看得津津有味。唯一遗憾的是，Upset再没出现过。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能见面了。

Caps拿着一张纸条，那位中年老师明确地给了他一个车厢号，要他去找拉文克劳的级长，Rekkles。

Rekkles是霍格沃兹近几年以来最优秀的学生，天才找球手，因为训练时意外受伤，不能参赛，而他唯一参赛的一届魁地奇是贩卖周边盈利最多的一届。曾以一己之力为学院加了140分，年末发明的魔药被记入魔法专利，让拉文克劳在年底逆转得到学院杯。

Caps在对角巷买书的时候听到几个人提到Rekkles的名字，好奇地问了几句，就被热情洋溢的女孩子们送上一本关于Rekkles的册子，里面写满了他六年以来的成就。

扉页是Rekkles当选主席的一张照片。

画面上的Rekkles金发搭在两侧，微风一点点吹动发梢，他随性地冲镜头微笑挥手，绅士又温柔。

到了。

他深吸了口气，礼貌地敲门。

推拉门被打开，棕发男生友好地对他笑了一下，“Caps？”

Caps点头，男生带他坐到一边，隔间里有三个人，他的对面是一个正在看书的男生。

“Soaz”男生给他收拾好座位，“这是Amazing，至于对面这位，我想你应该认识。”

Rekkles的头发被发胶干脆地抹向脑后，他从书页中轻微地点点头，把盛满糖果的托盘向他推了推。

捏着这块橙子味的硬糖，Caps尽力说服自己忽视掉Rekkles隐隐的排斥。

四个人坐满确实太挤了，级长该有独立的空间。

Caps长相乖，又喜欢笑，一个可爱的充满天马行空的男孩，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兄长姐姐的晚安吻里长大，天生没怎么受过冷眼，甚至大多数情况下会受到莫名其妙的优待。这某种意义上造就了他不怕死的性格，即使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崩溃，但大家都会原谅他的一切。

于是作为挑战者，他试图跟Rekkles搭话他正在看的麻瓜小说。

这位拉文克劳的级长抬头，他的眼眶很深，眼尾像桃花一样翘起弧度。他礼貌地应和Caps，不时点头。

Caps看到Rekkles按压书页时发白的指节，收起笑容低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Rekkles眼中什么都没有，整个人散发着被抛弃伤害的气息，好像一只被抽走灵魂，强行支撑的幼兽。

他跟册子封面上那个Rekkles一点都不一样，不过Caps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他总不能挑选一个Rekkles，只有一个Rekkles。

火车时间很长，因为兴奋近两天只睡了六个小时的青春期少年安稳地睡了大半个旅程，直到他迷迷糊糊中听到Soaz叫了一声Martin。

Caps瞬间清醒。

Upset曾经抱怨过他们学院的一个朋友Martin，说他不爱搭理人，去霍格莫德也不跟大家一起，除了沉迷学习就是沉迷麻瓜文学，标准的自闭症。慢悠悠吐槽了一堆，末了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没我帅。”

金发，跟Upset差不多高，麻瓜文学，没有Upset帅。

嘶……

帅不帅这个看个人，Caps想了又想觉得这明显是Upset式风格，就是因为Martin一定很帅，他才会特意点一句长相。

Caps警报拉响，局势不妙。

他耷拉着脑袋，挫败感油然而生。Rekkles既是Upset的朋友，又是他的偶像，而这两者合一的男人在初次见面就不怎么喜欢他。

列车停靠后，Rekkles带着他一起上了船，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要做的事，中间还对他适时讲了个笑话。

Caps活在蜜罐里，哪怕有一丝不对，他都能觉察到这与真正好感的差别。不是对陌生人的善意，而是一种自我防卫的解脱，好像他是个什么累赘。

如果说之前只是Caps的个人猜测，那么在分院帽说出拉文克劳的一刻，Caps在Rekkles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愤怒。

一瞬间的一点点，仅此而已，一个铸造完美的雕塑裂开，露出一缕属于人的气息。

Rekkles迅速整理好情绪，他温和地对校长道谢，礼对分院帽告别。像是终于被命运打倒妥协，他主动带着Caps到了拉文克劳寝室，耐心地解释没有多余的房间，正巧走了一个室友，所以Caps得跟他一起住了。

前室友是Febiven，小册子上站在Rekkles身边的Febiven。

“你可以问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Rekkles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诱导的温柔。

问我吧，对我的事追根究底，让我说出那些伤心事，你感到愧疚，然后离开。

房间里有玫瑰浅淡的香气，Rekkles金色的睫毛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蛊惑他顺着预设的方向。Caps再次对Rekkles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没有。”
         
     
    
           
 下一章可能就没有下一章，大概是这样的：
 
    
 一、Rekkles习惯身处旁观角度看问题，他置身事外，为了其他人，选择抑制自己的感情，所以精神长期受到压迫。但他有三次主动选择站在漩涡中心
 1.质问校长为什么选择Caps
 2.在三强赛最关键的比赛，信任Caps
 3.挽留Caps
     
     
 二、Upset是身心都烧着光的少年，纯血家族要求他选择斯莱特林，但无论在什么学院他都是张扬的希望。是无意识的呛声，幼稚的暗示，不同颜色的校袍，来不及表白的初恋。Caps转院斯莱特林——他们有了第二次机会。
     
      
 三、Perkz是极端斯莱特林，为了胜利，甚至可以放弃自我。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阿P都在跟自己斗争胜利的定义。Caps只要作为最强的巫师，就会得到Perkz的无限宽容。
      
    
 四、Caps应该被分进格兰芬多，但他一意孤行要选择拉文克劳。实际上他是误以为Upset说的Martin是Rekkles，默认Upset也在拉文克劳。没有这个误会，就是格兰芬多Caps。
       
            
 这篇文出现的主要脑洞来源是Caps年初说的，
         
             
 “I was like a hopeless romantic.”